温暖蛋黄

【 战 神 】番外 柯王子

 作为番外,其实是自己的私心,总想让他们见一面吧。其实如果两人都留着梦想,希望对方幸福美满,平安渡过一生恐怕是最幸福的。

但有爱却没在一起又怎么能幸福呢?






     “你是谁?”他轻轻走进父亲的卧房,燃烧殆尽的香料产生的迷雾弥漫在整个富丽堂皇的寝殿之内,昏暗的烛火烘托的整个氛围不像在凡尘。


      他站在神秘人身后,今夜,终于有勇气走进来,而不是只身在外独自欣赏。


      “你在哭,我听到了你的呜咽声。”他再次张口,语调很轻,不想惊醒值的守卫。


      神秘人跪在床边,上身伏在父王的身体上,双手紧紧攥着父王的睡袍,“他现在开始喜欢这么繁复的花纹了?”


      声音又轻又哑。


       神秘人站起身,面向他,却还紧紧握着父王从未消却疤痕的手,宽大的帽兜遮住了头颅,阴影笼罩住整个面庞,却能看到闪如繁星的双眸。


     “为什么不在父王醒来时看望他?”他十分好奇,虽然神秘人总是在深夜出现,他却从未惧怕。


      “你很像你父亲,无所畏惧。”神秘人屈身行礼,“尊敬的王子殿下。”


      “你们是旧识?”他从不知道父王有这样一位神秘的友人,只是一直有个传闻,那传闻让母亲十分恼怒。


      “谢谢,尊敬的王子殿下,愿意让我这样一个卑微的人来看望整个大陆令人敬仰的战神。”神秘人的手开始颤抖,姿态并不如声音那样显得平静。


      “医官说父王撑不过今晚,这会是你最后一次有机会贴近我尊敬的王。”死亡并不代表结束,英雄的故事才是永恒。


       神秘人摘下帽兜,“我来的并不晚。”声音发颤,泪水滑落出双眼,瞳眸又大有圆。


      “我知道你,jack王子。”他向前一步,并把壁台的烛火贴近神秘人的脸庞,“在父王书房的暗格里藏着你的小像。”他抬起手指,勾画着神秘人的轮廓,“你的眼角生了皱纹,嘴角应该更上翘一点,脸颊没那时饱满,你没有画像上那样雪白的肌肤。”


      “尊敬的王子殿下,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jack温柔的笑了,“如你父王般英勇,神祗最终还是会带他离开,前往英雄的圣地。”


      “可他不会愿意离开,只有我明白,他宁愿在俗世中饱受幻想的折磨也不远孤独地在奥林匹斯山上接受万众敬仰,那是他的选择。”jack轻轻的回过身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窗外的蝉虫偶尔发出些声响,让他觉得他不是在跟一个亡灵对话,“他该去,只有他有资格接受最崇高的膜拜。”


       “那你呢?你会去哪里?”他突然有些难过,“在父王死后。”

      

      “我?”jack用手摩挲着他父王的胡须,他知道,jack一定用贪恋的目光铭记这个刚毅的面庞,因为他父王也流露过这种情感,“没了他,哪里又有什么分别。”


      “母亲恨你。”他想跟jack说说话,今晚过后,也许他要终其一生做着与父亲一样的梦了,“但我不。”


      “我知道,你与他一样,看到你与他一模一样的眼睛,我就知道。”jack抽噎了一下,“你们是真正拥有高贵灵魂的人,在我像这么大的时候,我的母亲告诉我:‘高贵永远战胜不了卑鄙’,但你父亲给了我最好的证明。”


      “为什么不来找他?他一直在找你,他不相信你死了。”他害怕,“你爱他吗?”


      月亮在云层中穿梭而过,带走了一些光亮,许久之后,他听到一声叹息,接着仍是无声的静谧。


      “他死后会葬在哪里?”


      “北面最高的山,那里会有一个宏伟的雕像,我的母亲希望打开卧室的窗就能看到。”


      “有一个请求,希望您能帮我达成。”jack亲吻了父王,很深,“在我死后,把我葬在那雕像基石之下。”


      他犹豫了,为了母亲也为自己。


     “我对你母亲并无亏欠,你父亲不愿给她的是她自己种下的果。当年我本意虽不是为她,但最终也惠及于她,这些陈年旧事有还何意义?”jack语气平静下来,“若她仍不能释怀,若要怨,也是我应得,我无法不爱他。”


      “你想为父王放弃生命,可你让他穷其一生都在怀疑。”


      “没人可以了解我,爱让人变得脆弱,他也一样。”jack拿起梳子精心的整理爱人的头发,深棕色的发丝已经变成棕黄,眉间的刻纹有了些时间的痕迹。


      “如果无爱可以保得你一生平安,我愿一生活在暗影之中,curtis,你在听吗?”


       父王挣扎出声,睁开了疲惫的眼睛,笑了。


       你来了

 

    “是的。”


 

      你从未离开过,是不是。

 

   “我知道你会回来,带着荣耀。”


      死亡无法将我们分开。

 

      “死亡无法将我们分开。”

 

      卧房内回荡着jack的自言自语。


      他们的眼泪混在一起,父王的手仍然力大无比,父王把jack紧紧搂在怀中,他们抱在一起。


      衣物轮廓之下,他才发现,jack太瘦了,脆弱的骨骼和消失的肌肉,无法想象与他父王一样高大的人要消瘦成什么样的程度才有可能拥有像少年一样的身量。


       很久,很久。


       他抬手,又放下。


    “你要走了吗?Jack?”


      他看着jack拔出挂在腰间的利刃,割下一缕发丝塞在父王手中,又用力地让父王攥紧拳头。Jack把这把利刃放在他的手里,“你父亲会喜欢他的战斧作为陪葬。”


      鲜血从jack纤瘦的身体中滚出,他感觉温热的液体通过他的手滴向地面,jack的手没有任何温度,冰冷的像是从寒冬中走来,jack不属于温暖,因为温暖会要了jack的命。但他知道,jack一定拒绝不了火焰,人生来总是喜爱自己缺少的东西。


       他没有哭。


      为父王,为jack,也为自己。


       生命开始衰竭,却又是开始。只有循环才能成就永恒。


      还有,那幅小像,他想,父王会愿意把它留给自己作为他爱情启蒙的纪念。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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